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棉花是落地的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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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不再解释(1/2)
        母亲这时候走了过来,将门外的孩子都遣散了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见我坐在地上,灰尘粘得身上到处都是,没有拽我,也没有拉我,也许在母亲的心里她也认定我是一个需要反思的坏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是等到村里的孩子差不多都背书包走完了,我才背书包上路的,说实话当他们聚到一起像之前那样拍巴掌的时候,我是害怕极了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看见小磊哥就在我前面走,心想我出的这事村里想必早已传炸了锅,所以我不由地放慢了脚步,谁料他越走越慢最后竟然停下来了,我见他停下,自己也就没有再挪步,我俩之间大约相隔了50来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棉,你咋走这么慢,你不是最怕迟到的吗。”他转过头对我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…急,还早。”我结结巴巴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,你不是坏孩子。”他这话语一出,我眼泪又开始不挣气地往下掉,很显然小磊哥知道我心里在担心着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抽抽嗒嗒地说“我真的……不是故意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话说完,发现小磊哥还站在那里没有动,我想他应该是在等我,我便小跑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风吹来的时候,路两旁树杈上的叶子就在那哗啦啦的摇,像是挤在一起的聚众看热闹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学校,几排红砖白墙的瓦房立在那里,老旧的三年级木质门牌在门头上晃来晃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憋住气、低着头一口气冲进门牌下教室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屁股一挨板凳觉得潮乎乎的,低头一看凳子上全是水。

        顿时我的裤子屁股后面湿漉漉一大片,然后亦明就和他同桌一起喊“杀人犯尿裤子喽,尿裤子喽杀人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时我就知道,是亦明这个大嘴巴,把村里的事拿出来同大家讲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也许那个年纪他只是觉得单纯觉得好玩,很刺激,却从未想过这好玩的背后会影响别人的一辈子,因为谁都不可否认无知造成的伤害就不是伤害。

        随即喊的同学越来越多,我当时胸腔里血像是着火了一般。我拿起书包里的书拼命地往起哄的人群里砸,最后连铅笔盒也扔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谁知他们一接到我的书,就开始互相传来传去,扔来扔去,铅笔盒里的东西也都无影了,只剩下干瘪的两片铁盒在那扇啊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才是杀人犯,我去找老师,找老师教训你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气冲冲地跑出了教室,办公室门还是锁着的,老师还没有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中国零几年的时候,大多数地方在村里教书的老师都很随意。

        若是农忙时节,有时候就算到了上课点,他们都有可能在自家地里插秧或者收割稻子,若是实在忙不过来,老也会偶尔叫上班里的学生帮帮忙,现在看来也算是班级团建活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没办法,老师没来我只能蹲在教室外的走廊下,班里的学生叽里呱啦的从教室里的窗户往外看我,也有几个好事的学生挤在教室里那刷着蓝漆的门框中喊我名字“白棉把人推下水喽,白棉杀人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喊完,他们就嘻嘻哈哈地笑成了一片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不知道怎么话传着传着就变了,变成我推人下水的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一时气不过只能朝他们吼“我没有,我没有”可这三个字一喊出口,对于他们倒是有一种承认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大约吼了三四声,我也累了。他们还是在喊,那嚣张的气势一点都没降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感觉顿时胸口汇集了大量气体,然后这些气体使劲往我脑壳冲。

        地上有半块板砖,我鬼使神差腾地一下子摸起来,我转了身,板砖拿在手里举着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喊道“谁在喊,我就砸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安静了下来,可还有一些学生就一直在小声嘟囔着“你砸啊,看你敢不敢,胆小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敢真扔,只是想让他们怕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