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爷。”
他低低地叫了一声。
顾老爷子忽然挥手，打了顾慎之一巴掌。这样惊人的转变，不管是谁，都没有预料到。
言卿更是愣在了原地，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。
顾老爷子的身体很弱，打完这个巴掌，他放在身侧的手指，略微地颤抖了起来。
脸色，更是难看了几分，像是已经力竭。
顾慎之站在原地，一言不发。
管家看着这一幕，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良久，他叹息了一声。
“少爷，这件事情确实是您不对。您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，您有没有想过，要是您这么出了什么事，少夫人和小少爷该怎么办？”
顾慎之抿着唇角，眼睫垂下。
看到他这副死活不知悔改的样子，顾老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，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拿自己的命开玩笑…是什么意思。
言卿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。
那头管家继续出声说道“少爷，您明明知道温少爷布的这个局，您偏生要带着少夫人去。”
布的局…带着少夫人去…
这一句话，明明分开，言卿是能够听得懂的。可不知道为什么，把这句话给合起来，言卿竟是觉得脑海瞬间空白。
“您要是出了什么事？可怎么办？难道就为了赌少夫人对您的喜欢，您就做出这样的事情了吗？”
那头还在说些什么，言卿已经听不进去了。
她终于明白了，陈诏说的那句话，是什么意思。
爱情，不应该是建立在谎言上的。
而顾慎之，却是一次又一次地骗她。
她保持着这样蹲着的姿势，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不知不觉，太阳已经落山了。
他们都已经离开了。
言卿回到顾宅的时候，顾慎之已经坐在了大厅里头。
薄暮的光，从外头泄了进来。
撒在了男人的鼻梁上。
那一瞬间，他漂亮的仿似画中人。
是的，漂亮。
只有漂亮这个词语，可以用来形容顾慎之。他的漂亮，是雌雄莫辨的美。
“卿卿，该吃饭了。”
在看到她的瞬间，男人的眉眼，就柔和了下来。
言卿愣愣地站在原地，好半天，都没有反应。
“卿卿，你怎么了？不舒服吗？怎么脸色这么难看？”
顾慎之已经走到了言卿的身边，眉头轻蹙。伸手，探了一下言卿的额头。
凉的。
没有发烧。
言卿抿了抿唇角“我有些困了。”
她开口说道。
神色蔫蔫的。
顾慎之看不出来什么，应了一声好。
“你先去睡一会儿，晚点儿我叫你。”
言卿迷迷糊糊地上了楼，闭上了眼。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，没有想到，很快就睡着了。
她陷入了梦境里头。
却不知道，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。
昏昏沉沉的。
意识和她的身体抽离了。
哪怕是在睡梦中，她都是眉头紧皱的。
恍惚间，她听到顾慎之的声音。
他在叫着她的名字。
“卿卿，卿卿。”
恼人的很。
言卿张口，想要让他离开。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卿卿，乖，先起来，喝点儿粥。”他温声哄道。
眉眼间的冷戾，全部都褪去了。
留下的只有柔和之色。
言卿抿了抿唇角，应了声好。
她当做这所有的一切，她完全都不知晓。
在外人看